【英米】情欲之都（六）
此连载全篇含少量mob米，米双杏，但从本章开始无mob，双杏也没什么体现（？）
阿尔弗雷德摊开手心，街道上五彩斑斓的灯光争先恐后照出伯莱塔92F银灰色的枪身。
他有能力反击了，阿尔弗雷德盯了这闪着寒光的小家伙几秒后后知后觉地想。
瓦斯里的街道毕竟太繁华，他随后就被亚瑟拉到一处人少的小巷。这里比外面黑暗许多，他看不清亚瑟的神情，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出他在打电话。
不等他细究电话的内容，亚瑟就挂断了，不同的是语气比刚刚更急促了几分，“我联系了离开这里的船只，但他们最早也要明天清晨才能到达。”
“史密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如果醒的早咱们免不了有点麻烦。”
“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把枪，你拿好了。”
“你小时候我应该教过你怎么用吧，再说你自己也对这些感兴趣，还有印象吗？”
“什么？”阿尔弗雷德就算控制了音量也掩不住语气里的情绪，“你只有一把枪就给我？”
“我来之前本来想拿钱收买他们的！”亚瑟也被他带得有点激动，“谁想到这个马戏团跟疯子似的。”
“不行，我不会用。”阿尔弗雷德迅速把枪往亚瑟手里塞，“你拿着，我不记得怎么用了，给我也没有用。”
亚瑟当然不会接受，他用力把那块冰凉的金属推回阿尔弗雷德手中，对方的推却使他性格中的傲与急在不经意间显现。
“我又不是担心你！你就拿好了也不丢脸。”
又是这样。
两年半了这种别扭又回到了他身边，阿尔弗雷德想。
他不是读不懂，只不过拌嘴时假装相信亚瑟的表面意思也是平静生活中的趣味。
可现在他们的生活不再平静了，他无法再当那个不拘小节的孩子，不论是有意假装还是无意为之。
“你总是这么说。”
阿尔弗雷德突然泄了力气，亚瑟一个没收住差点把他按到地上。
“你每次这么说的时候肯定都是在担心我。”
亚瑟本该条件反射地嘴硬告诉他才不是，但阿尔弗雷德已经兀自倚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在马戏团那么久都没能流露出的悲哀此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展示自己。
“你有本事，真别担心我啊。”
亚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话里的意思，只注意到了他话语中淡淡的哭腔，于是所有急躁的追问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回你的豪宅里去继续过好日子不好吗，那么多钱留给自己用算了，拿来买人有什么用。”
！？
亚瑟只知道自己从未生出过放弃阿尔弗雷德的想法，因而理解不了对方的自暴自弃。
“阿尔，你是我的家人。”
亚瑟的语气是难得的平和，在阿尔弗雷德长大之后他们无关痛痒的拌嘴居多，少有温柔以待的机会。
“你先别回忆在马戏团的事了，想想离开后的生活。”
“离开后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阿尔弗雷德倚在墙上看似衰颓，可这一句话却出奇地发狠，若是有人路过巷口绝对能听到。
亚瑟一激灵，“嘘”了一声却没被理会，阿尔弗雷德自顾自揭露了马戏团给他带来的一切阴影，于二人面前再度强调一遍它们经久不散。
“马戏团把我打造成了一个‘巨星’，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与众不同。”
他伸手指向巷子之外，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只能看到一片扎眼的彩色灯光，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外面会有什么。
“那么多城市都张贴了我的海报，以我的……那个做宣传。”
他对这些事厌恶得难以启齿。
“现在他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把我抚养成人！你要是带我回去不就把这件事昭告天下了吗，就算你瞒着大家我也只能给你带来负面影响！”
阿尔弗雷德越说越激动，靠着一股子攒久了的无名气直立起身。
他说不清这股气是由恨而起还是因爱而生，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已经加大，语速已经加快。
“你扔下我算了。”
“怎么可能！那个什么狗屁马戏团在世界上根本没有影响力，你跟我回去就好了！”
亚瑟看到阿尔弗雷德这样何尝不会心痛，理智逐渐被剥离他也忘了自己身处何处，控制音量也被他抛在脑后。
如果事后他知道他会这样，大概会万分感谢前几分钟的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巷。
“我回去了也是痛苦，找不到合适的伴侣，不会有人爱我，你要是喜欢帮我带孩子也可以放弃了。”阿尔弗雷德继续他的爆发，呼吸变得急促试图给大脑提供充足的氧气，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眩晕，“还会耽误你的人生。”
痛苦吗？亚瑟不知道。他不是阿尔弗雷德，他没办法感同身受对方的痛苦，相处之间所体会到的不足万分之一。
耽误人生？他不在乎。
他只能给出一个自己确定的答案:会有人爱着阿尔弗雷德，就是他自己。
他确实不经常用语言表达，经常自欺欺人否定自己真实的想法，可两年半之久，足够他慢慢看清自己，然后承认这种感情。
至于是亲情还是爱情，他从未考虑过，传宗接代他也一直不看重，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他对阿尔弗雷德这种感情，理应称之为“爱”。
畸形秀马戏团并没有火到国外，他远在大洋彼岸又不关注这些事情，分别那么久从未听到过一点阿尔弗雷德的消息。
可阿尔弗雷德的全部都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曾经有人送了一大箱昂贵的冰激凌用来讨好他，在满地名酒奇药中分外突兀，他无语片刻，让这箱冰激凌占据了冰箱一大片位置。
前往这里之前，他的冰箱空间不足，于是他把没用的冰激凌拽了出来，挑了一盒打开之后看到居然是粉色的顿时充满嫌弃，拿勺子戳了戳发现它已经变成了宛如橡胶的奇怪物体，还隐隐泛着酸味儿。
这么贵的冰激凌居然是问题食品，但这都不重要。
先不考虑健康与否，他只知道，如果阿尔弗雷德在，绝对不会让一箱冰激凌在冰箱里完好无损地放一年，直至暴露出它的粗制滥造。
就是这么多个小细节堆砌起来，明确了生活中缺了一个人的事实。
亚瑟因此动身，搜寻阿尔弗雷德的消息。
他找得快疯了，对方怎么敢说没有人爱。
阿尔弗雷德的脊背再度与冰凉的墙面接触。
他被亚瑟压着，不得不全身都抵在墙面，与此同时得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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