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米】情欲之都（七）
阿尔弗雷德在此之前经历过的亲吻只有两种:亲人之间的亲吻脸颊以及被人暂时买走后粗暴的啃咬。
背部感受到的冰凉只是一瞬，而后他的神经便完全被牵入唇上的触感，全心全意体会这次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经历。
这次接吻的特殊性他难以概括，他的青春时光被马戏团耽误了许多，曾经自由自在的时候也没有恋爱经验，从这方面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爱情性质的接吻——虽然亚瑟之前毫无预警，可这肯定算爱情了吧。
但是重点又好像不仅仅是这个。
如果非要他形容一下，那这就是他在这情欲之都体会到的第一个，无欲而有情的吻。
他很喜欢，他不能拒绝。
这个吻结束之后亚瑟起身得有点仓皇，似乎略微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阿尔弗雷德被他拉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无论是唇齿还是掌心，亚瑟的体温都比自己微微高一点。
都说少年人火力旺，阿尔弗雷德记得自己以前体温也是比亚瑟高的，只是马戏团的压榨过早地吸食了这具年轻身体的生命力，这两年的阿尔弗雷德常听到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抱怨他摸起来有多冷，像是垂死之人才会有的的征兆。
或许是由于这个吻的缘故，他整个脸颊都开始升温。
所以为什么要躲得那么快呢？
阿尔弗雷德紧紧回握住亚瑟的手，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
“嘿，亚蒂。”他换回了许久未曾用过的，幼时亲密的称呼，“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虽然他丝毫不讨厌这样，可看亚瑟有悔意他还是有点不满的，明明是这家伙先有了监护人对弟弟不该有的心思。
他静待亚瑟刚刚紊乱的呼吸趋于平稳，然后稍显别扭地开口:
“有我爱着你呢。”
说出这种话对于亚瑟来说称得上困难，若是面对幼年的阿尔弗雷德还好，对方成年之后让他把爱诉诸于口简直是灾难。
可是比起让阿尔弗雷德自暴自弃，亚瑟觉得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性子比较好。
“听好了，阿尔。”亚瑟基本算是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跟他交流了，“我千里迢迢来这个人人纸醉金迷的鬼地方，就是为了找你。”
“要不是因为你，遇上这个破马戏团，我手里一把枪也非得把他们杀干净了不可。”
“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遇到你之后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再找过你吗？我他妈本来是想着把马戏团一窝端了的。”
既然直白地剖明爱意可以，那骨子里的疯狂有什么不可显露呢？今夜已经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来之前我是想着用钱解决，但看到他们那副样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后来我想到我还要把你救出来，我如何辗转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带你走，所以我才没冒这个险。”
……
“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的话。”阿尔弗雷德抓住了亚瑟深呼吸的时机开口，不然他可能今晚都止不住亚瑟冲动的表白了，“那我不希望成为你的阻碍。”
“我是说，其实我也挺想收拾那个马戏团的。”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埋没许久的撒娇天赋开始蠢蠢欲动，用小时候惯常的技能伪装出一副天真且理想化的样子，而后他潜藏的理智计划才比较容易实现。
他状似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我之前还跟马戏团的大家说我要把大家都救出去，虽然朋友们都不怎么相信……不过光我自己一个人脱险好像也不太厚道。”
你懂我的意思吧？
沉默蔓延开来，亚瑟剩下的话全部被噎回。
阿尔弗雷德丝毫不担心亚瑟会拒绝，或许是出于直觉或许是出于自信，也或许是因为他清楚二人锋锐的攻击性可以不谋而合。
“……”
“好。”
“你走这么着急干嘛？”阿尔弗雷德赶忙跟上亚瑟的步伐，话虽这么说他清楚亚瑟急需要逃避这个刚刚二人坦诚相见的环境，只不过对方扔给自己一个背影还是让他不爽。
“你要救的那些朋友们有没有会用枪的？”待阿尔弗雷德跟上自己，亚瑟压低声音发问。
“两三个够不够？”阿尔弗雷德隔着衣服摸了摸刚刚被他收进外套里的枪身，思考马戏团给的花里胡哨的衣服会不会漏洞，“只多不少，因为还有几个人我不怎么了解。”
“这马戏团也算是黑白通吃，我之前做准备的时候打听到了这附近有个他们藏东西的小旅馆，咱们去抢几支他们的枪。”
“一把枪就能端了他们的弹药库？”阿尔弗雷德不仅没有疑问，反而觉得有点刺激，“我以为只有电影男主角会这样，想不到你还是挺强的嘛！”
“纠正两点，算不上弹药库，顶多算个小型武器储藏地点。人家的弹药库怎么可能在市中心，就算开车去说不定接咱们的船来了咱们都到不了。”
“还有一点，咱们用的不是枪，正式对上马戏团之前还是不要弄出大动静比较好。”
亚瑟已经带着阿尔弗雷德走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与街道上成堆用摩登女郎做宣传的店铺相比，这家店装潢走的是可爱风，或许是为学生准备。
亚瑟买了两把看起来毫无威慑力的折叠刀，看起来很适合削铅笔和苹果皮，就是与杀人毫无关联。
“我想买支这样的笔。”阿尔弗雷德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此时他正指着一支标着“一个月字迹就会消失的侦探之笔”征求亚瑟的意见，“我上学的时候想买，你总说太幼稚了。”
亚瑟迅速答应，完全不在意这里的物价略贵，一支笔的消耗毕竟微乎其微，看着阿尔弗雷德因为一支笔笑得开心他也分外满足。
“你别在手上写啊。”亚瑟无奈地看着在手背上涂鸦的阿尔弗雷德，走向了摆放便签本位置的货架。
“我都好久没写过字了，感觉都快不会写了。”阿尔弗雷德仿佛忘了是怎样的经历让他两年多都没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此刻注意力全在眼前有着神奇功效的笔上，“欸欸欸正好我也想买个便签本来着，你拿有超人图案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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